那天, 我們一進門, 爸爸聽到弟弟在樓上玩耍的聲音, 興奮地叫他"崙寶"邊跑上樓; 站在角落的柯博文問我,
"為什麼爸爸這麼喜歡崙寶?"
"因為弟弟很可愛啊!"
"不是啊! 爸爸從來對弟弟都不兇, 不會罵他, 這樣不公平"
媽媽我, 從小也是當老大的角色在老大情節的陪伴中長大的, 秒懂, 馬上把他抱了起來。
其實, 我已經算沒什麼資格吃醋的老大了, 一路陪著我長大的大妹, 從小她又醜, 功課也沒我好, 其實很多時間我享受著她驕傲著說我是她姐的虛榮;
但是曾經失落的記憶仍很深刻, 妹妹還是小baby的時候因為腸套疊開刀, 媽媽只能在台北醫院陪她, 我被丟到當時不熟的伯父伯母家;
一整天的時間累積著被拋棄的絕望, 直到晚上看到媽媽出現在眼前, 我只想打她, 伯父生氣地教訓我, 不能這樣對媽媽, 我真的很生氣, 還被趕到伯父家門外, 後來媽媽同意讓我打她出氣。
誰會這麼清晰地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呢? 可見得那個傷是夠深的, 我絕對可以跟你惺惺相惜。
但是媽媽跟阿姨有更多的是美好的回憶, 國小時, 我被班上同學欺負, 她居然可以到我們班上來保護我;
國中時, 有一次下課路線剛好經過她們班圍牆旁邊, 看到她在大哭, 她跟同學打到牙齒都被打斷了
, 接著她也因此被爸媽轉學了; 但是我們仍每個睡前都會聊天到對方睡著, 也會一起到頂樓看星星聊天, 有一次還一起看到我們人生中的第一顆流星, 趕快許願還要互相打一下對方的頭, 當時流行這樣。
當然還有一起經歷升學考試, 一起出國旅行, 一起商量家裡大小事, 而我也是比較長大才知道, 我被拋棄的那陣子, 其實也是眼前這位妹妹在跟死神搏鬥的日子。
第一次帶你跟好朋友一起吃飯, 你跟Lucas介紹, 這位忙著吃的是你的弟弟, 崙寶。
昨天在車上你們兩個吵吵鬧鬧, 明明還這麼小的崙寶卻突然脫口而出, 哥哥很可愛。
我想有一天你一定能體會, 兄弟是那個自己有委屈不說, 卻第一個擔心你也受到委屈的人。
其實我們老大最受寵愛, 阿公曾經花自己好幾倍的薪水, 買錄音機錄我剛學講話的聲音, 買Kawai鋼琴給我, 現在仍被我搬來家裡獨自享用。
今年生日, 阿奶幫你準備了你最喜歡的馬力歐蛋糕, 媽媽也記錄你最近成就解鎖的腳踏車跟學會自然發音, 開始唸英文了。這些也都是你專屬獨享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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